关键词 痿证 重症肌无力 中医药
重症肌无力,属于西医学的疑难病症之一。它的临床表现大多以四肢无力,日渐消瘦,胸腺增生,失眠多梦,眼睑下垂,复视。呈各种生理功能逐日下降,出現咀嚼无力,手不能平举,平卧不能自行起床,行走步履艰难。严重者危及生命。治法多以能量类、性激素类、维生素类以及补液等西药治疗,但痊愈者少。
重症肌无力从临床表现上属于祖国医学的痿证范畴。历代医家对痿证的认识亦日渐深入。《素问·.痿论篇》认为痿证的主要病理为“肺热叶焦。”肺燥不能输布津液于五脏使五体失养,形成痿软。又曰“阳明者五脏六腑之海,主润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也。”故提出了“治痿证独取阳明。”《景岳全书·.痿证》提出,“痿证非尽为火证.。”并提出:“元气败伤则精虚不能灌溉,血虚不能营养者亦不少矣,若概以火论,则真阳衰败土衰不固者亦不能堪。”这些认识比“肺热叶焦”、“独取阳明”之论又进一层。《临证指南医案·痿》认为是:“肝、肾、肺、胃”四经之病。总之痿证是以脏气功能减退而引起肢体失养,痿弱不用之危病。
吾从医以来,集数十例治疗重症肌无力的临床心得。认为,医学是一门不断发展创新的科学,是唯物的,辩证的,因此不能单以历代医案、医集,师传而按图索骥,盲目地处方用药。笔者在临证中有以温阳法而收奇效者,有以气阴双补法而收奇效者,有以健脾益肾而痊愈者,亦有化脾湿养胃阴助运化,增进食欲而收效者,还有药随症弃,视病情变化而数法并用或先后易法而取效者,现举两例典型患者予以证之。
医案一 卞某某,女,40岁,赤江沿新村农民。于1967年阴历腊月初产一男婴。后于腊月25日晨起突发双脚无力,不能下床行走。双手不能扣纽子,喂孩子,更不能拿碗筷吃饭,生活不能自理。家人求多医诊治,均以风湿病立论。处方多为养血祛风之品。延至腊月30日晨,求余诊治。见患者语言声音尚可,舌苔,食量,二便均属正常,脉象和缓有力。诊断为重症肌无力(阳虚型)。按“脾主四肢,肺主五脏”之论,其病变中心在脾,疾病的病机是阳不足,虽无明显脾阳不足之明证,然脾不升清,不布津,变会导致四肢失养而不用。拟仲景四逆汤治之。处方:附片30g、干姜20g、炙甘草40g、先煎附片半小时,再诸药先武火后文火再煎半小时即服用。日3次。1剂后症状好转,3剂后诸症全消,随访未见复发。
医案二 蒋某,男,24岁,四川通江诺镇人。由于工作劳累,体力日渐消瘦,四肢乏力,食欲减退,左眼睑下垂,视物重影。于2000年10月6日去重庆某医院检查为重症肌无力。当即住院进行西医治疗,将近2月。效不明显,于2002年12月1日初诊。主诉:四肢乏力,失眠多梦,神疲体倦,视物重影,左眼睑下垂,双手平举,不超过10秒。查:颜色少泽而灰白,唇淡红,舌淡苔薄而干,少津,脉象细数。左手臂肌肉略小于右手。诊断为痿证(气阴两虚型)。方拟益气养阴为主。药用黄芪60g、淮山药、黄精、草决明各30g,白芍、生地、玉竹、太子参、柏子仁各20g,当归、炒枣仁各10g,甘草、柴胡各6g,嘱服3剂,2日1剂。
12月6日二诊,患者食欲有加,体力改善失眠好转,但不实多梦。重影消失,但睑仍下垂。证属心肾不交。法当交通心肾为法。遂在原方中加入制远志、合欢皮各20g,鲜首乌藤30g,减去草决明,嘱继服3剂。因夜间感冒食欲大减,舌苔黄腻,诸症还原。
12月10日三诊,脉象弦滑,舌苔厚腻,头疼身痛。拟小柴胡汤加化湿健脾为法。药用柴胡、法半夏各15g,黄芩、茯苓各10g,太子参、大枣、竹茹各20g,陈皮、甘草、生姜、升麻、白蔻各6g,芦根30g,1剂头痛减,2剂似有微汗而身痛减,3剂湿祛能进食。
12月12日四诊 病人经此感冒后,临床表现与首诊相近,仍宗前方为主,略加变化。药用黄芪60g、黄精30g、炒枣仁、白芍、莲米、炒扁豆、淮山药、生地、玉竹、太子参各20g,当归15g、柴胡、升麻各6g。嘱患者在无明显变化时连续服用。服至3月下旬诸症全消,随访1年未见复发。
体会 辩证法告诉我们,事物是发展的、变化的。中医学是一门科学,也离不开这一变化规律。在治疗疾病时,要抓住实质求转归。以疾病之变化求药物之变化。痿证(重症肌无力)的治疗,也与其它病一样,不外乎证为中心,法随证异,方随法应,这样既方便服药,又机动灵活,符合中医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