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肌无力病友之家文字心情 → 【论坛征文】花季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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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约定

199291晚上930,晚修下课的钟声一响,我和宁儿拿起刚发下来的学生证便冲出教室门,赶紧向校门走。今天是上初中开学的第一个晚修课,虽然今晚对我和宁儿来说有点激动,但家里的电视连续剧更让我们着迷。

我们刚挤到只开了一小扇门的校门口,被这挤得水泄不通的景象吓住了,怎么那么多人啊,我和宁儿拼命地往前挤,这时候只听到一声“哗”响,人群拥协一下,这时我只感到我的左脚面上一麻,原来有一辆自行车从我的脚面辗了过去,第一反应就是:痛,接着便“啊”的一声蹲了下来,宁儿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回头看我。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可能也被我那大声的叫声吓住了也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下想溜时被另一男生给拉住后车架,对他说:“你撞到人了怎么就想走啊?”骑车的男生好像很委屈地转回头对着在摸着左脚面的我和蹲在我身边的芸儿说:“对不起啦,我是有事赶时间才没注意到的,对不起啦”拖住他车架的男生也问我们:“你没事吧?”我摇头。他又对那骑自行车的男生说:“赶时间也要注意同学啊,还好她没事,走吧。”他们这样走了,这时脚也不很痛了,当我站起来时周围的同学也走的差不多了,我和宁儿走出校门,长长的校道上只有稀疏的几个同学。这时宁儿对我说:“刚才那个撞你的人太可恶了。”我摇头对她说:“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人家也和我们道歉了,算了。不过那个见义勇为的男生还真见义气哟,不过听他们口音好像不是我们本地的?”:“是不像,不过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是谁了。”宁儿故作神秘地说。:“不是吧,小姐,今天可是我们开学的第一天,你就那么神通广大知道了他们是谁?不可能。”“你是不是给撞昏了啊?”“什么啊?”宁儿摇晃着戴在胸前的学生证神气地对我说:“这不就是证据吗?那个撞你的男生是高一3班的勇,那个见义勇为的男生呢就是高一1班的云,以后我们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了。”哈哈哈路上留下了我和宁儿开学第一天的欢笑,脚也不痛了。

精彩的初中生活就这样地开始了,没想到第一周星期三下午第二节体育课, 高一3班 高一1班 竟和我们一样也是上体育课,这也是宁儿发现的,而且她还发现了那个撞到我的人勇和那个见义勇为的云。集合完了,老师让我们大家自由活动,我和宁儿便跑去打蓝球,才打了一阵子我怕我的眼镜给打破便不打了,到边上看同学打。场上的宁儿正和同学们打得精彩,我也在一边和还不是很熟悉的同学叫得起劲,那个勇和云不知几时站在了我背后也在喊加油。我莫名其妙地转回来看着他们,那个高一3班的勇对我说:“同学仔,怎么不上场打了啊?”我最讨厌那些所谓的学长学姐叫我们这些低年级的同学叫同学仔的啦,就继续看宁儿她们打球不理他。:“是不是脚还痛啊?”站在勇身边的云说话了,也是对我说的吧:“不是,不想打了。”勇说:“还好不是。”“那当然了,要不然你就罪大恶极了。”“不用那么夸张吧?”他们在那里继续说着,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于是便回地他们说:“你们怎么不去打球啊?还有,你们不是同班怎么跑到这里来看我们打球啊?勇抢先说:”我们是因为你不打不相干识嘛。”“因为我?”我才不信呢。“别听他胡说。”云一副很自然地态度对我说。不管了继续看球吧,要知道宁儿在小学时打蓝球是出了名的啊,而且现在上了初中,在我们班上女生的身高中我和她是数一数二的,但我戴着眼镜不方便打球,要不然啊我们一起上场,肯定是天下无敌手的,呵呵,只可惜我只有看的份了,正因为这宁儿也说了我不少,她叫我不要戴眼镜,但不戴眼镜上了场也看不到了啊,真是气死宁儿了,哈哈哈这时宁儿满头大汗跑下场来,一边喘气一边问我:“怎么了?”“没什么啊,他们来看你打球”我指背后的那两个男生。“哦,我以为他们来问你的脚好了没有呢?”“是啊,是啊。”没等我说勇又抢先对宁儿说了,好像怕宁儿怪罪他似的,云听了在一边笑,没出声。就这样,我们便聊了起来,他们问我和宁儿的名字,宁儿先说:“我们是初一3班的,你们叫我宁儿就好了,以后请多指教。”我刚介绍完自已,  宁儿没等他们说,就笑起来对他们说:“你们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的大名。”我们笑了起来,他们看着我们笑,一脸其名表情,呵,这是我和宁儿的秘密,他们当然不会知道的啊。

      开学后的第二周星期一晚上,来自另一个镇的云凭着他出色的演讲和初中时各方面的成绩,夺取这一年的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当他的投票数被唱到遥遥领先时,我宁儿和勇不断地为他鼓掌,我也看到云站在选举台上不时地望着我们。当校团支书老师宣布学生会主席时我们激动地起来为云鼓掌,他向我们比了个“V”,第一次看到了他自信又开心的笑容。周三上体育课时,勇也向我们报告了好消息:他被选上当班长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我那么帅,成绩又那么好,班长之位肯定是我的啦,不过真的会很累的啊,初中时都怕了。”天啊,有那么自傲的人嘛,而他却在我们身边,我们三个听后笑得腰都起不来。宁儿也很优秀,她被学校的蓝球队老师独具慧眼地选取进了学校的蓝球队,并但任班中的团宣传委员,而我自已嘛,只是得到大家的选举,被选上了和勇一样的职务。勇说:“为了庆祝我们的丰功伟绩,我建议:等下课后我们在学校外的糖水店见,我请客。”天,我们那来的丰功伟绩啊,但竟然他说请我们喝糖水,我们当然会去的啦,我们三人偷偷地打个OK的眼神。

    繁忙地学习和繁忙的工作接踵而来,我们这四个不打不相识而成了好朋友的人没有更多地时间聚在一起聊天,只是约好每星期三体育课后糖水店见。每一次都是宁儿和勇抢先地跑去坐好我们四人最喜欢坐的靠窗可以看到河的座位上,等着边走边讨论问题的我和云,等我们去到时他们往往也会把糖水喝了三份之一,等我们的糖水上来时他们开始叫第二杯了,我经常笑宁儿她和勇在一起喝那么多糖水怕不怕发胖,她说:“谁像你书呆子啊,整天不动的,就知道看书看书,像你这样不胖才怪呢。”“是啊,是啊。像我运动啊,你看我和宁儿,天天打蓝球,肌肉多结实啊。”勇又抢我的话先说了。“那云也不喜欢运动啊,他又不胖。”我反驳他们俩个。“他那是天生营养不良,后生在补充才不会发胖的”勇笑嘻嘻地说着,云听后笑着说:“你又知道,其实我吃什么都不会胖的,所以你放心我会吃垮你的。”“就是咯,我也不胖啊,只不过比你们这三根竹子好一些而已啊。”我不服,继续反驳勇对我胖的映象。“是啊,是啊,不胖,不胖,有人喜欢就行。”勇没头没脑地蹦出这样一句话,搞得我们三个又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这和有谁喜欢有什么关系啊?糖水来了,各抢各自的精精有味地吃起来。

     不知不觉,两年的学习生活就在我们四个人的打闹中结束了。我和宁儿升上初三,勇和云也高三了,他们为了考上理想中的大学,云放弃了繁忙地学生会主席职务,保留了文学社的社长一职,一心扑到了学习上。没想到这个职务却被那个自傲也优秀的勇给夺标了,为了这和宁儿为我们班打了个级蓝球冠军,他们在百忙的学习中抽出时间又聚在一起,说着发生在各自班级上的趣事,不知不觉中我们面前叠起12个凉粉碗。

 转眼,他们要填志愿参备大考了,就在他们填了志愿的那个傍晚,我们又聚在那个陪我们一起度过快有两年的糖水店,喝着我们四人都爱喝的凉粉,一声叹息从勇的口中发出:“哎,没想到时间过地那么快啊,你们都不知道,我没认识你们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那简直是昏天暗地,度日如年啊。”“有没那么夸张啊,以后分开了你是不是不能活了啊?”宁儿放一口凉粉在嘴里边说。“是啊,是啊,所以啊我们一定还要在我们考的大学见。”勇那句是啊是啊好像成了他的专用词了。“不是吧,你们考上了,我们未毕考得上的哟”我有点担心地说。云好像没在听我们在说什么,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地样子,有时我在想他怎么能连任两届的学生会主席一职?勇赶紧接上来说:“不行,不行,你们一定要考上的,那样我们又可以在美丽的大学校园里漫步人生路了。”“谁和你漫步人生路啊,等我们考上了大学,谁知道你和云是不是在美丽的大学校园里找到美丽的MM啊?”宁儿故意气勇,害他马上放下手中的碗摇着云的手说:“你说说,我们是不会的,是不是,我们一定会等你们来的,你快说句话啊。”云笑着说:“关我事吗?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考上呢?如真考上了,我也希望你们能考上。”“是吧,我说就是吧”勇一副得意地样子向宁儿炫耀,而云也没说什么啊不是吗?“如果我们考上了,那我们约好我们四个一定要在大学里见,好吗?”云的一句好吗?是那么的具有号召力,就成了我们四人的约定,其实我们心里谁想着要分开呢?

校文学社在云快离高考前一个月向全校征稿,那也是云在校最后一次负责采集稿件的校刊了,宁儿说:“云和勇要走了,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了,你没有话要和云说吗?”我心里想好久好久,这两年来,要不是云和勇在不断地帮助我和宁儿,我们的学习成绩不会有那么好,我的班干部职务工作也不会干的那么好,我的心得作品也是靠云的帮助发表在校刊上,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好像都与他们有关。于是我用一个自已想了很久才想好的笔名写了一篇《回首》,连宁儿也没给她看就偷偷地放进了征稿箱中,他们能猜得出是我写得吗?或许吧。

云和勇的高考日子终于到了,我和宁儿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为他们加油,为他们着急,在送他们去考场的那天早上,我看得出云也很紧张,但为了不让我们更担心他,他装出一副很轻松地样子安慰我们:“你们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啊,要搞清楚是我要上考场啊,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啊?我不会让你们失望,一定会在那间大学等你们的”,“是啊,是啊,你们啊,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勇也这样说,还好他们还能说出这样自信的话,我们听了都松了一口气。

紧张的高考日子过去了,云和勇回家等成绩,在又一年的学期结束前我和宁儿 为升高中也各自忙起了学习。

暑假对我们来说是炎热的,那天我们陪云和勇回校拿录取通知书,都很开心,因为我们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成绩,果然,他们如愿以偿地考取了我们四人约定的大学。拿到通知书后,勇提议再到那间糖水店喝凉粉,还没等我们同意,他便拉着宁儿跑出校门,向糖水店前进。我和云仍然慢慢地走着,没有说话。走出校门,云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望着长长地校道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那篇回首是你写的吧?”“你不是知道答案了吗?还来问我。”我知道,我的那篇《回首》上有几处微小的改动,那是云改的,因为每一次我的作品能发表在校刊上,都有他帮我改进一些微小的,我没发现的小问题,这些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但我们都没的说出来。我知道他听见了,便大步把他扔在后面去找宁儿和勇。

没想到那天的聚会会是我和云最后的聚会。过了炎热又漫长的暑假,云和勇离开了我们,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四人曾一起度过风雨的校园,像这炎热的夏天里的一阵雨,一阵风,消失了。  我和宁儿的努力取得了我们满意的成绩,也如愿意地拿到了本校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二)放弃

199591,我和宁儿回到了曾有勇和云一起生活学习三年的校园,开始了我们的高中生活,那天勇和云在他们的大学里打来电话给我们报平安,并约好三年后的今天他们会一起来接我和宁儿。我和宁儿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但就在开学的一个星期后,一场噩运在无声无息地开始袭击了我。

第二个星期上体育课时,老师让全班同学围着直径约有500米的操场跑步,我才跑了一圈就感觉好累啊,脚抬不起来,放慢了速度跑了半圈,不行了,气接不上来,整个人一点力量都没有了,软软的一点没办法控制地倒了下去。只知道当时跑在后面的男生全停了下来,叫老师地叫老师,叫宁儿的叫宁儿,自已好想站起来啊,但脚不听使唤就是起不来啊。老师来了,宁儿跑过来了,问我怎么了?我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呀。老师让宁儿扶我到教室休息,宁儿很费力地扶着我说:“你别用全力靠着我啊,你以为你很轻啊?我放手了哟。”我知道她在开玩笑,她不会放手的,但我是用力去走啊,为什么她扶得我那么费力呢?休息了约半个小时,我的脚好多了,可以走路了,回到家里也没有和家里人说。

第二天上音乐课,老师教了无数次后让全班点名一个一个来唱,没想到第三个点到了我,我清清嗓子唱了起来,但越唱越听不清自已在唱什么,自已明明是按着课本上的词啊,但就是发音发不出来,老师问我在哼什么?坐在前面的同学“唰”地一声转过头来大笑起来,宁儿也一副很不理解地样子看着自已。晚修课上,语老师让我帮她抄一篇文言文在黑板上,虽然说我那时的身高也到了黑板的三分之二,但才抄了一半,脖子好累啊,手也举不起来了,自已很努力地举起手想用力地写出下去,但不行,还是跌了下来,无法控制地跌了下来,只好无助地看着老师,老师也看到我努力地试了没用,只好叫我下去。回到座位上,左看右看,横看直看地翻来覆去看自已的右手,怎么都想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几天,早上起来梳头发,双手也举不起来攀到后面去扎头发,骑自行车脚抬不起来上不了车;吃饭嫌家人煮的饭太硬咽不下去;连喝水都呛得水从鼻子里流出来;提水洗澡桶挽从手里掉下去,这些情况自已都觉得很无法想像,仍坚持去上课。骑不了自行车就走路,扎不了头发就让它披在肩上,吃不了饭就喝粥,提不了水就一点点地用勺子装进放好在冲凉房的桶内。直到有一个晚上,下了晚修课,我一个人回家(因为宁儿去县里打球去了)走在路上,走着走着,脚又不听使唤了,直直地跪了下去,起不来了。自已就这样的在那里挣扎着起来,努力了无数次起不来只好放弃坐下来,太约过了三分钟,心里想一定要起来回家的啊,没想到这样一想,就站了起来了。回到家里妈妈问我怎么今晚迟了那么多才到家,我就把最近发生的这些情况跟她说了,妈妈很惊诧地,好像在听我讲故事一样听着没出声。我说完也累了,从来没觉得说话也会那么累人的。于是也没等妈妈怎么想清楚就回房间睡觉了。睡到半夜起来上厕所,完了想起来穿裤子回去继续睡觉的,这次那脚好像粘住了,起不来,只好向前移动,没想到才移了一点,那里有一滩水,一滑,整个人倒了下去怎么也起不来了。可能是妈妈发现我的房间的灯亮了那么久起来看怎么回事,在房间没看到我又看到厕所里有灯就叫我。我很疲惫地用微弱地声音应着妈妈,妈妈才吓地一下子跑过来扶起一身湿透了的我,叫起奶奶把我抬回房间。

第二天.妈妈没让我去上学了,她带我到镇上的一个老中医那,把我说给她听地情况说给老中医吃。老中医听后沉思了好久才对妈妈说:“你女儿患得可能是一种叫肌无力的疾病,是发病率公是五万份之一的肌肉疾病啊,你带她到县人民医院作进一步检查吧,这病不好治啊”医生的这种可能的推断把我和妈妈一下子推进了万丈深渊。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记得最清楚也是最痛苦的三天,爸妈带我来到县人民医院,住进了内科,那里的主治医生说先要住院观察才知道。三天里,每天打两大瓶中点滴,然后就是一群一群的医生来看我,他们都问同样的一些同样的问题:“你家里人以前有这样的吗?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是不是经常浸在水里?”然后就叫我做一些平衡举起双手,抬脚,拿一个木锥敲打我的漆盖,再然后就化验我的大小便,抽骨髓化验,记得那天下午,妈妈回老家拿一些日常用品了,爸爸又到县城里的一个叔叔家煲汤给我喝,那些天我都不能吃饭的,只靠打点滴和喝一点汤.突然病房里来了有十几个医生,又叫我起床抬手,抬脚的,然后叫我睡到床上说是给我抽骨髓化验.当时的我是麻木了一般,任由他们怎么说怎么做.有一个医生说抽骨髓是不能打麻痹针的,可能有点痛,叫我忍着点.不知道要怎么办,心里很恐慌,只好任由另两个医生帮我翻转身体侧睡着,那医生叫我双手抱头,双脚弯曲,要把身体像虾那样弓起来,我照做了,他还叫四个医生帮手按住我的头和脚,这时抽骨髓要开始了,先在我的腰部消毒吧,然后就是一针扎了进去,彻骨抽心的痛,身体不由地挣扎反应,泪不由地流了下来,那四个按住我的人也加了力道让我动弹不了,哭不出声音,那时就像要死去一样,抽到一半妈妈来了,她也给这情景吓住了,赶紧过来抱着我,我很无助地看着她,希望她能救我,不要再抽了!但那医生说还要抽一点就行了,那时也不知是那来的力气,当他拔出针头时,我的下唇给自已咬出了血,差一点就昏了过去.那些医生走了,他们交待妈妈让我这样弓着身体睡一个小时不能动,泪止不住地流着,第一次,长那么大第一次看到妈妈也无助地流下了泪水.

第三天下午,医院又按排照X,其他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一切正常啊,照完后妈妈找来主治医生问他我这是到底患了什么病啊?那医生支支吾吾地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啊,再住两天看看吧.我听后马上要求出院回家.医生说:你这样走是很危险的.””那在这里住着也不是办法啊,你们又查不出是什么病,不能给她用药.妈妈很无奈的说.那医生没办法,只好同意我出院回家.去到车站我上不了车,是妈妈背着我上去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波终于到家了,奶奶看到我,流着泪摸着我的脸说:怎么才三天就廋成这样子啊.是啊,体重是从108直接下降到70多的.全家人眼中地心疼又让我哭了起来.

宁儿回来了,她得知我这几天没去上学,一下车就跑到我家找我,看到我躺在床上不能起来, 廋得皮包骨头的样子,抱着我哭了起来.我把已经得到证实的病告诉了她,并要她帮我请长假和不要告诉云和勇.宁儿哭着同意了.

天是灰色的,吃着镇上的老中医给我开的中药,他不断地为我想治疗方法,但都很失望地告诉家人要他们做好心里准备.记得有好几次,就只是喝一口水都呛得接不上气,眼泪一行鼻涕一行的与天挣扎着,这时家里人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只好离开我的房间,也许他们是不忍心看到,万一我就这样地走了,他们是这样地无助和心痛.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依然坚强地每一次与命运挣着,我不想就这样地放弃,我才16岁啊,人生的路还有那么的长,我还有那么多的事还没去做,我的高中,我的大学.,宁儿.勇和云的的四人之约,我不甘心就这样地放弃.虽然每天只能在床上,只能睁着眼睛看着来看我的同学,亲戚和那些关心自已的邻居,不能说太多功能话,那样会很累,只能接爱他们的祝福.家里人看到我这样的病况,帮我办理人停学手续,让我在家等待着没人知道的后果.宁儿每一次地来看我都把眼睛哭肿了回校的,她说勇和云打电话来了,问她我怎么没去抢话筒了,她只好说我很忙很忙没一起来接电话.泪陪着自已,很无奈地用求助的眼神要她继续帮我满下去.

经过亲戚朋友的打听,在市政上班的表哥给我找到了新斯的明的针水,每天两次,一次半支.中午,下午各一次,每次打了针半个小时便觉的全身有劲了,就可以吃自已想吃的东西了.半年的时间,每一天两次的中药,两次针水,早上起来就把鸡蛋搅在奶粉里一起喝,十点钟左右再吃一点面啊,粉啊,粥之类的,等中午和下午打了针就可以吃其他食物了.其实那半年的时间我最要感谢的是我的妈妈和我的一个堂哥,堂哥不管有多忙,他一定会抽出时间来我家给我打针,然后就是妈妈必需在这半小时内煮好给我吃的饭菜,要不然时间一过我又吃不了了.是他们的坚持和努力让我觉得在等待那针打下去之后有力量是那么美好的事情.一针下去就可以人吃东西了,没经过这病的人是无法体会到那种急切渴望力量的滋味的.

那年春节,家里的人都是陪着我流泪度过的.勇和云没有回来.宁儿来家里陪我过了一个星期,给我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她在蓝球队的事情;勇和云给她打电话责备我的话,她说我没必要满着他们.但我还是坚持.有她的陪伴我是开心的,但仍不能和她一样,和以前一样,可以开开心心地笑,不停地说,更不要说能自由自在地跑了

1996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村里一名从上海回家探亲的医生奇迹般地把我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我的人生又起了一个新的转折点.

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听他妹妹说村里有个女孩子得了一种叫什么无力的病,整天睡在床上,不能吃饭不能走路等.他听后马上叫她妹妹来告诉我的家人,他在上海治过这样的病,让我家人赶紧带我去给他看.那时候是春天,刚下过一场雨,中午打过针吃了饭后妈妈便扶持着有半年没出过大门的我走了10多分钟的路来到那个医生的家里.到了他那里,因为他家在半山腰上,爬了台阶,好累啊,他赶紧让我坐下来休息,教我深呼吸调息.他是个很慈祥的医生.等我休息好了,妈妈也把我这半年来的情况告诉他了,他给我把脉,然后告诉我:没事的,我在上海治好了好几例这病,放心好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消息啊,当时如果我能跳我想我肯定会跳起来的.他看着我和家人又开心又疑或的表情,解释道:这是一种免疫系统的肌肉疾病,全身的肌肉就像皮带一样,扣子松了就自然不能起勒紧裤子的作用了,这肌肉也一样,接头松了就没力了.没事的,在上海我治了好多这样的病例,他们现在一样能生活,能工作啊,和正常人没两样了.我还发现他还是个幽默医生.就是这样的幸运,让我遇到了那么好的医生,让我的生命得到了延续,让我的人生看到了希望.

在吃他开的中药半年里,把针水停了,他说那只是暂时缓解的起不了什么作用.然后给我开了溴吡斯的明片.一天三次,一次一片加他开的两次中药.慢慢地,我又出现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里了,还出去和邻居们聊天了,还可以自理自已的日常生活了,好开心好开心啊,那医生在老家呆了三个月左右就回上海了,他临走的前一天我又去给他看了,他说他很开心能看到我现在好的效果,还一定要我不要放弃,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或写信给他,还给我讲了很多很多我以前都没听过的事.有了他的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我渐渐地恢复了信心,我想我一定能战胜这病的,我一定要做一个强者.

96年的91,家人在我的坚持下,那医生也同意我重回到校园里读书,他说那样我可以接触以前生活的环境和熟悉地同学,对病的治疗是有好处的,家里人也只好同意我重返校园,但他们要我不用那么努力地去做每一件事,我知道地,他们不放心我的身体,怕我承受不了学习的辛苦。于是我变成了小宁儿一届的学生了。

高中第一年,我每天带着药去学校,没有上过一次的体育课,也没有和同学玩一起去操场上玩,自已只能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看着奔跑在操场上开心打球等运动的同学,回想起初中时和云他们四个一起在操场上打闹嘻戏的情景,泪又流了下来。宁儿除了上课不是和我同一教室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陪着我的,她陪我,在课间去散步;课余去我以前最喜欢去的文学社办公室,在那里静静地陪我一坐就是一个小时;那一年我把自已已藏在只有自已地世界里,没有欢笑;没有快乐;每一次在云和勇打电话来时我只能走到一边,看着宁儿开心地和勇说着彼此的学习和生活;看着宁儿在他们每一次问起我时的支支吾吾或是无语地望着我再无赖地和他们打嘻哈,而我只能这样听他们在说了。

又是暑假,但好像没有了前两年的炎热。云和勇回来了,宁儿在电话里告诉我时,真的好开心,真的好想见见他们,毕竟分开了两年我们没见面了,但还是忍住了,并告诉宁儿帮我转告他们说我去了深圳姐姐家里玩没有在家,宁儿也只能无奈地叹息同意了。

高中第二年,宁儿高三了,她说她不能再让我这样沉闷下去,而且我的身边经过一年的治疗基本上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要吃药的。她在繁忙的学习中和辛苦的蓝球队训练中抽出时间陪我散步,漫跑,打羽毛球,推我去参加学校里的各种活动。心情渐渐地开朗了起来,体质也好了起来,一年中没感过一次冒,不会像高一时三天两头就感冒了,学习成绩也上升了,把家里人吓一跳,并劝我不用那么拼命地去读书,呵呵,也许也只有我的家人才那么宽大地要小孩子不用努力读书的了。

宁儿差一点就考不上我们曾约定见面的大学了,还好她的体育成绩有那么好,加上有学校的推荐终于过关了,她是为了我才担误了学习成绩的,如果真的没过关那我的罪名就大了。宁儿也走了,离开了我的身边和勇云他们一起上大学了。在高三开学后的第二天,宁儿打来电话说,她昨晚和勇他们一起喝酒聊天,他们问起我为什么没和她一起到学校报到时,宁儿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并把藏在心中三年的秘密说了出来,宁儿在电话中哭着向我道歉,并说昨晚他们三人都喝醉了,云更是醉得一塌糊涂。我没怪她,只有泪默默地流下,心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激情了,在经过了生与死的边缘,这又算是什么呢?回到家里,找出这两年来云和勇写给自已的信,一一分开没有拆开的信封,数了一下,云36封,勇15封,分别把它们装在一个铁盒里,放进柜子最里面的抽屉里,心情又闷了起来。

没有宁儿陪伴的高三,自已又把自已封闭了起来,每天除了上学,下课回家,吃药外,几乎就是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年,宁儿知道我不会接他们的电话了,每个星期都能收到她的信,信中说她的大学生活;说云的优秀;说勇的自傲;说大学的恋爱故事;说勇对她的表白;说她的蓝球队最多的还是对我的担心和对我的鼓励,信的最后就是:记着我们三人在这里等你!在离高考的前一个月,又收到了云这个学期来的第18封信,我想这也许是他在大学里最后给我写的信了,所以拆了开来:“不管你有没有看到过我给你寄的信,但你一定要相信自已,一定可以战胜病痛的,所以你一定要加油,我们也在为你加汕,为你祈祷。虽然你上大学时我和勇都毕业了,但我一直记得我们的四人之约,今年的91日,我依然会在这所大学的校门里接你的,你要坚信,我们没有放弃你,我们一直在等你,等你一起,我们四人再去喝凉粉,再打球,等你一起漫步人生路”流着泪看完,收好放进铁盒里,放进心里角落里,放进脑子的记忆里

821,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望着山穷水尽的家,看着过早有了白发的父母和年迈的奶奶,找出铁盒把通知书一起放到了那些信的最底层,平静地合上,心里叹了一口气毅然地决定要去深圳打工纵然心里有一万能个不舍

许多年后的今天,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但心里特别的平静,上苍的安排,让我懂得了生命的可贵和亲人那种无私地付出,朋友的关怀自已当初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和那份纯纯的感情,我不知道是对是错,只知道人活在这世上是不可能完美,生活地道路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宁儿和勇现在有了一个幸福的家,还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关心着自已,还有就是在他们的言语中知道了云在那年的91日那一天在大学的校门外等了我一天,然后便 四处的找我,我到深圳打工也没告诉宁儿地址,并告诉我的家人不能把我的地址告诉任何人。然后他便分配到另一个城市上班了。现在也有和宁儿他们联系着,问起我时,宁儿只有说我现在生活地很好,叫他不用担心。自已只能流着泪默默地沉受着放弃,我告诉自已,只能放弃或许再过几年大家都会平静地接受这个我无法控制的事实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把曾经的一切化作祝福,祝他开心,快乐,健康现在我只希望,自已能平平静静地生活着,能在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刚升起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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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翔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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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人,我想起了我初中时的四人帮,我们那么那么要好。一起约定未来,但是现在我还是落下了,幸运的是我们还会在暑假寒假相见,爱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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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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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发生在各自班级上的趣事,不知不觉中我们面前叠起12个凉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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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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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只希望,自已能平平静静地生活着,能在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刚升起的太阳。-------不应该这样生活.

我有个病友,我们认识九年了,现在一直保持着联系.我感觉她开始的情况和你一样,也是农村的,学习很好,15岁得病,通过中医治疗,病情控制的很好.但她没有放弃对生活的享受,她很坚强和乐观,现在找到了爱她的老公,和老公一起在山东维坊做起了重庆火锅店,生意还不错的,生活的和正常人一样.

说了这么多,意思主要是别把自己当病人,让自己和正常的人一样的去生活,一切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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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播到腾讯微博 发表时间:2006-08-03 16:56:49  IP:已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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