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满百天了,宴会上,鱼爸爸的祝词情深意切,发自肺腑。而鱼妈妈,当年那个爬华山时永远要走在前面的倔强的女孩子,已成了一个护崽的“老母鸡”。(当然,我也好不了哪儿去,面对妹妹时,我有无穷的耐心)
想当初一起画画的时候,还是有点狂热,其实很多时候是打着画画的晃子一起疯玩,去了米亚罗,玩了四天,几乎没睡觉,回去的时候,在车站等车,站着都要睡着。画了两三张水粉,几张速写而已。那时候李洁在理县,还很健康,一头长发,爱美,有一个当时我认为很俗气的准老公,现在她得了重症肌无力,已经要靠胃管进食,但丈夫不离不弃,和妈妈一起照顾她。
我们有时短信联系一下,春节时有朋友去看她,托她带了一点钱,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彼此的生活已经隔了千山万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祝愿她活下去,病情能够得到控制……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在哪个高原小镇,夜深人静时在街上乱逛,四周是黑黝黝沉默的群山……突然,听到一阵歌声,循声而去,是几个人在自弹自唱,其中有一个戴眼镜胖胖的家伙,很是友善,有点沧桑,给我们这群二十出头的、当时还有点理想的小青年唱了一首歌:“恋曲1980”。
那歌声直击心扉,是那样优美动听,而又带着一丝丝哲学意味,当然了,谈论的是爱情,我看见李洁的眼睛发着光,那一刻,很美……我想,她应该是幸福的吧?
然后去西安,大年三十晚上走的,那天也是小杨的生日。这是一个心地单纯如孩童的男孩,也是唯一到后来从事了与画画沾边的工作的人。生妹妹住院的时候,他来看我,我当时想把妹妹弄醒,睁开眼睛,结果被他批评我不想个当妈的,就象对小狗狗一样。让我很是郁闷。
我想:他如果有了孩子,会不会是大小孩带小小孩呢?
还记得当时大姐在火车上流的眼泪,如今她已拥有了幸福的家庭。只是再也不画画了,从此封笔。
还有爱干净的小黄,至今我还记得当我和小鱼妈妈就要席地而坐时,他大呼:不忙!然后飞奔去找了几张报纸过来,让我们垫着坐下。当时只觉自己真是太过粗狂,还赶不上男生。
当年的“四川好人”也快要当爸爸了,生硬的姿势把小鱼儿抱得极不舒服……
一个个的都已成家立业,平日难得一聚,各自为生活奔波。见了面,话题不外是房子,车子,孩子。曾几何时,是二十来岁的我认为最庸俗的话题。而现在,自己也深陷其中。如同许巍的歌“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只是梦想而已了。
但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们老了,会再提起笔来。
毕竟当我们需要那个世界的时候,他从不曾拒绝我们,给予我们快乐和内心的平静。当我们离开他时,他也时时欢迎我们的重返。
唯有在画画时,一切才都远离尘嚣,只有无穷无尽、变化多端的色彩与线条,相伴我们的心灵。
<DIV class=invisible id=reference>文章引用自: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1a32b301000bhl.html</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