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铁涛（广东广州） - 重症肌无力病友之家

中国中医研究院：陆广莘

央视国际 2004年04月05日 17:09

　　【主持人】2003年9月11日，一个叫孙恂的重症肌无力患者走进中央电视台的新闻会客厅，接受了采访。节目播出后，很多观众都被她那顽强的求生意志所打动了。但是，也许您并不知道，在孙恂的背后，是一个老人给了她活着的勇气和力量。

　　【新闻资料】字幕：四肢无力，吞咽、呼吸困难，甚至眼球活动困难等等都是这种病的症状。一般来说，患者的平均存活寿命只有五年。今天，孙恂已经从当年那个梦想当海员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老人，她不仅挺了过来，而且过去长年卧床不起的她，今天能在别人的搀扶下，走过原来几乎无法逾越的那八级台阶。

　　【解说】帮助孙恂逾越这八级台阶的老人就是中国中医研究院的自身免疫病专家陆广莘。骑车出行是他一辈子的习惯,虽然已经是77岁高龄了，但陆广莘还是不定期的到孙恂家出诊。

　　【同期】谁呀

　　孙恂家

　　请进

　　别起来别起来

　　陆老这么冷的天

　　【解说】2000年，一场感冒让抵抗力极差的孙恂处在了衰竭状态。陆广莘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孙恂的床前，他不仅救了孙恂的命，而且还帮助她走出了精神的低谷。

　　【重症肌无力患者孙恂】

　　就是说我这种好的精神状态

　　让我的身体处于一种好的功能状态

　　我的免疫基础就好

　　对对对

　　【中国中医研究院陆广莘】对前景乐观带来你自身对抗病的信念

　　第二带来医生对抗病的信念

　　两个信念相互结合

　　结合起来就可以共同奋斗

　　【重症肌无力患者孙恂】我现在在屋里扶着轮椅，生活基本上半自理，一些简单的家务都能做。去年，我的小朋友带我去的北海，40多年，做梦都不敢想去北海玩一趟，因为我在屋里都很困难。到北海的感觉就太好了。旧地重游过去我19岁，多么年轻啊。（静祯）

　　【解说】年轻、活力，对于很多像孙恂这样的患者来说，是久违的字眼儿。很多病人经过陆广莘的妙手，也都像孙恂一样，重新体会到了生命的活力。临床上陆广莘擅用小方剂，扭转大局面，同行们都说，看他治病用药，颇有“四两拨千斤”的味道。

　　【中国中医研究院陆广莘】列宁说过，事物向正确的方向多走半步，怎么样，谬误。所以用药有效，不要再继续过去了，有效就到此为止，然后我从别的渠道走（治疗），因为她（孙恂）的病是很复杂的，我可以从这里走，见效以后，我可以从这里走，下次再从这里找。多环节的复杂因素，需要这样处理问题。首先我觉得医学思想一定要相信病人自身的抵抗能力，第二要相信病人的自信能力，你鼓励她自信，那么倒过来病人对你的信任也会有效。

　　【解说】在陆广莘看来，医生和药仅仅是为激发患者自身抗病能力服务的，这个观点也是他行医一辈子的精髓。1927年，陆广莘出生在上海。当年因为外表俊朗，他被导演看中,差点儿去演电影。但是，小时候，祖父行医施药的情景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对他来说，那些很平常却能治病的东西远比学表演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中国中医研究院陆广莘】放在一个容器里边化的雪水可以治传染病的高烧，酒里泡的小苹果可以治痢疾，还有青梅加上紫苏啊生姜啊熬的梅酱，可以对妇女妊娠中间得的痢疾，治疗效果很好，这些都是无偿的。这个感性感受使我觉得中医能看好病。

　　【解说】18岁学中医，在乡间行医7年。24岁，陆广莘从400多名应考者中脱颖而出，成了北京医科大学的学生。虽然他是以中医考取的，但却被分配学了五年西医。以往的中医经验,加上突出的个性,使得陆广莘常常和老师的意见相左。

　　【中国中医研究院陆广莘】五三年我学西医嘛，西医病理学家我的老师说肝硬变—die(死亡)。我不同意，为什么，我在南方治过肝硬变，我行医，我在南方行医啊，治什么，治血吸虫病的肝硬变，血吸虫病大肚子，肚子腹水，我们给她治好了，这个女孩子还可以结婚生孩子，这是我们有经验的，所以肝硬变是可以逆转的。我有信心的，我有实践的。

　　【解说】陆广莘的医学思想一部分来自于患者，一部分也来自于他给自己治病的经历。上世纪60年代，陆广莘的脸上长出了蜘蛛痣，掌心变得发红，各种化验指标都说明他得了肝硬化。于是，他开始了用自己的思路给自己治疗的过程。

　　【中国中医研究院陆广莘】我相信我的肝脏的再生能力，第二我阻止它炎症的不断发生，第三我不加重肝脏的负担，而减轻肝脏的负担，这三个加在一起，一步步好起来，一步一步好起来，所以到八十年代初完全好了。

　　【同期】陆老

　　我给您剥个橘子吧

　　好啊别客气

　　您看我现在多有本事

　　以前我想招待您我也动作不了啊

　　现在多好啊

　　【解说】只有很少的白发，喜欢穿颜色纯正的衣服，外表的不俗加之内在的不羁使陆广莘的医学思想更加显得特立独行。而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也就是对病毒的“因势利导”。

　　【中国中医研究院陆广莘】“因势利导”，“势”什么势，抗病反映的（趋）势，这样我的药物就有依靠对象了，所以我“四两可以拨千斤了”

　　【医药名家档案】陆广莘 1927年生人

　　中国中医研究院资深研究员

　　擅长治疗自身免疫疾病及各种疑难杂症

我是一名中医医生，由于环境的耳濡目染，我从小就深深喜欢上了中医，中学毕业后我进入中医学院学习，开始了我的中医生涯。渐渐的，中医已成了我生命的组成部分。
近年来，中医越来越被冷落，有人甚至说：“辛辛苦苦40年，培养中医掘墓人！”我也曾一度陷入迷茫。后来，我有幸拜读了中国中医研究院陆广莘先生的《中医学之道》，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中医！
现将陆广莘先生的《中医学之道》中《21世纪中医学向何处去》一文贴出来，与热爱中医的朋友共赏！

21世纪中医学向何处去
陆广莘
(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北京100010)

什么是中医学?怎样发展中医学?
医学究竟是干什么的?什么是医学的目的和本质功能?什么是医学的科学化和现代化?
1 医学的现代化发展取向
1．1 化学层次的医学观上升为生命层次的医学观
卡逊(1962年)发表《寂静的春天》，揭示了以农药为代表的直接对抗和化肥为代表的直接补充，对人类及其生存环境的危害作用。从农业而反思医学，人们发现，几十年来由于大量使用化学合成药的化学疗法，带来了与药物有关的化学污染；人体不断受到化学物质的冲击．由此产生长期的不良后果化学界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根本性，就在于仅仅从化学层次追求物质基础来看待医学，不可避免地危害生命体的自组织性和自我调节能力，危害生命体的生存健康和发展。由此提出了绿色化学和环境友好化学的概念．发展关于组合化学的技术，企求适应于对人类及其生存环境有利的生态学要求。
1．2 生物医学上升为人类医学
恩格尔(1977年)揭示了：“今天统治着西方医学的疾病模型．是生物医学模型，这种模型已成为一种文化上的至上命令，即它现在已获得教条的地位。它认为疾病的一切行为现象，必须用物理和化学的原理来解释，这是还原论的办法。它认为任何不能作如此解释的，必须从疾病的范畴中清除出去．这是排外主义的办法。它把敢于向生物医学疾病模型的终极真理提出疑问，并主张建立更为有用的模型的人，视为异端。” 他提出应该由生物医学向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型实行转变。由于心理和杜会因素只是在人类才具有，因此应该是从生物医学上升为真正的人类医学。
1．3 从疾病医学上升为健康医学
医学的现代化．需要建设性和进取性的医学。在这里有一个对医学的本质功能的重新理解的问题；既然人是医学的主体。那么就应从对人的理解中去揭示人类医学的功能。医学应发挥其建设性和进取性的功能，以帮助和保证人的自我的痊愈能力和健康能力充分地发挥和实现，不应该像过去那样，疾病医学把疾病完全看作是“恶” 的体现，努力去发展能对之直接对抗和补充的替代性物质手段，以期实现其征服疾病和消灭疾病的医学目的。从而使医学成为限制人的自我痊愈能力和自我健康能力充分发展的桎梏，疾病医学的局限性就在这里。
恩格尔虽然提出生物医学向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型的转变．但他仍然局限于疾病模型，投有摆脱疾病医学教条的束缚。
《医学的目的国际研究计划》(1993年)指出：“当代世界性的医疗危机，根本上是由于主要针对疾病的技术，统治医学的长期结果。因此WHO在“迎接21世纪的挑战”报告(1996年)中明确提出：“21世纪的医学，不应该继续以疾病为主要研究顿域，应该把人类的健康作为医学的主要研究方向”。医学的目的和本质功能．要从专注于发现和确诊疾病到征服和消灭疾病的疾病医学，上升为以发现和发展人的自我痊愈能力和自我健康能力为主旨的，为人类生命活动的生存健康发展服务的健康医学。
1．4 对抗医学上升为生态医学
消极疾病观的医学现，以努力击发现疾病的本质原因性诊断的病因病理病位为己任．以努力发展能消除病因、纠正病理、消除病灶的直接对抗补充的替代性物质手段为目标。然而这种直接对抗和补充的替代性物质手段，却经不起实践的检验和时问的考验，纷纷出现了反目的性的效果。
消除病因的抗代谢药物，很快出现耐药乃至多元抗药，它加速病原体的变异和药物的淘汰，增加新药研制的难度和费用，制造新病原和新的疾病，使医疗费用不断上涨。
纠正病理的拮抗荆，出现了受体超敏，加重对药物的依赖，减药停药就反跳，使慢性变和复发增多，加剧内环境的振荡。
消除病灶的长驱直入，加剧体内化学污染，使抗原负荷过重，免疫应答错误，免疫超敏和自身免疫病、免疫缺陷病增加。百年来，人类外周白细胞数和男性精子数下降1／3以上。
1971年拜因豪尔等已指出：“医学的发展具有质的飞跃的主要标志．在于对调节机制和防卫反应机制活动原则的有所阐明。” 而生理学的主题，就是机体的稳态和适应是如何实现的。这正是人的自我健康能力和自我痊愈能力之所在。
2 中医现代化从哪里出发
百年来，由于疾病医学的至上命令和教条地位，用疾病医学的观点看待中医学，被指责为落后和不科学，北洋政府和南京政府先后都要消灭它。粱启超感慨于“中医尽能愈病，总无人能以其愈病之理由喻人”。陈独秀认为这是因为中国的“医学不知科学，既不解人体之构造，复不事药性之分析，菌毒传染更无闻焉”。于是胡适认为：“西医，能说清楚他得的什么病，虽然治不好，但是，西医是科学的；中医，能治好他的病，就是(因为)说不清楚得的什么病，所以，中医不科学。”说中医有疗效而不等于科学，是因为还没有用疾病医学的观点和方法加以证实和说明的缘故。
中医为了救亡图存，当然要向疾病医学学习。1933年“中央国医馆”提出《统一病名建议书》。杨则民指出：“中医重辨证，西医重辨病；识病之目的在明病所，西医遂以能识病压倒中医”。然而，中医在向疾病医学的学习中过于“忘我”了。50年代把“证”只局限为疾病的外观表象。后来又把“证”推而作为诊断结论，认同为也是“疾病本质的病因、病性、病位”。以后更将“证”置于“疾病下面的辨证分型”而从属于病，说什么“病是概括疾病全过程的本质，证是反映疾病某一发展阶段的本质。”
中医界错误地以为疾病医学就是医学科学化和现代化的样板，把“证” 自我从属于“病” 。而另一方面，用现代科学方法整理研究中医，却也是只应用疾病医学的观点和方法。然而，用疾病医学的疗效观研究中药的中药现代化，收效甚微。1961年全国首届药理学会交流全国实验筛选结果，是阴性结果居多，少数阳性结果者比之同类西药又大为不如。像麻黄素那样能从中药中提纯为化学药的，百年间不及60种。
什么是中医学?怎样发展中医学?什么是辨证论治?什么是中医学的目的和本质功能?
中医学是一门：“究天人之际，通健病之变，循生生之道，谋天人合德” 的健康生态智慧学。
公元初，《汉书•艺文志》：“方技者，皆生生之具”。高度概括了中医药是作为对人的生命活动的生存健康发展服务的方法技术工具，后世称之为“医乃仁术” 。而中医学作为一种“生生之道” ，其对象是天人之际中人的“生生之气”的健病之变，不局限为疾病实体。
其任务是：养生莫若知本和治病必求于本。养生治病实践必求的本：一是关于养生治病实践目标这个本；二是养生治病实践的依靠对象这个本；三是养生治病条件选择的价值标准这个本。不同于疾病医学的“识病”必求于本，是关于疾病本质原因诊斯的病因病理病位。
其方法是：辨证论治的发现和发展人的生生之气的自我痊愈能力和自我健康能力。
其手段是：“聚毒药以供医事”的化害为利和化毒为药，转化利用为“生生之具”。
其目标是：谋求实现：“标本相得，邪气乃服”；“阴阳自和，病必自愈”；“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精神内守，病安从来”的天人合德，生态共演的“生生之效”；“万物并育而不相害” ，“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
中医学生生之道强调“上工治未病” ；“上医医未病之病，中医医欲病之病，下医医已病之病；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井不把自己仅局限和降格为疾病医学。
中医学生生之道的养生治病必求于本，其专门方法论是辨证论治。“证”是辨证论治的核心概念和逻辑起点，中医学的认识和实践从这里出发。它规定了中医学研究对象的层次关系，是“天人之际”的相互作用，是人的生生之气健病之变的出入信息。它发生在“天人之际”相互作用的界面，发生在人的整体边界，包括了人的主体性反应的状态变量和相应的环境变量。人的健病之变出入信息的“证”，在状态变量中，包含“病态反应—疗效反应—生理反应”(藏象)及其三者之间的互相转化；在环境变量中，包含“致病因素一治疗因素一一养生因素”及其三者之间的互相转化。证不只局限为疾病的外观表象，它是中医养生治病“视其外应”的诊察对象。又是养生治病实践手段的作用对象，是中医学观控对象的定位所在。
辨证的认识任务是：(1)从状态变量中去识别人的生生之气的健病之变；(2)由此及彼地“因发以知受”，从状态变量去识别相应环境变量的利害药毒：什么是致病因素?只有“因病，始知病原之理” ；什么是治疗因素?其具体的“愈疾之功，非疾不能以知之”；什么是养生因素?只有“察阴阳之宜，辨万物之利” ，主要看其对阴阳自组演化调节的贡献度。(3)去粗取精地“知丑以知善 ”，从致病作用中去发现其可被利用的治疗作用。(4)去伪存真地“知病，知不病，从病态反应中去发现其背后隐藏的生理功能。(5)由表入里地从“视其外应” 到“以知其内藏”，去发现人的生生之气的自我痊愈能力和自我健康能力。
辨证的诊断认识，是关于证候反应的功能目标动力学的诊断，其认知方向是向前、上、内地去发现：证侯反应作为功能目的性行为的目标指向过程．它的目的性特征及其动力学机制和时态特征。不同于辩病诊断以认知方向是向后、下、外，回答病从何来?病在何处?什么病因的溯因分析认识论的诊断
养生求本的诊断，是关于“人体正气”的自我健康能力的理论模型建构。
治病求本的诊断，是关于“病人正气”的自我痊愈能力的理论模型建构。
“人体正气”是神气形的统一，是人依靠整体边界屏障功能(形者生之舍)，实行主体性开放流通自组演化(气者生之充)和实现稳态适应性目标调节(神者生之制)的目标动力系统的功能。病人正气是正虚邪实传变三要素，是主体开放流通自组演化调节发动的“正祛邪”抗病反应之势的具体时态特征。
辨证论治的以养生治病必求于本的“生生之道”，在天人之际的相互作用中，对环境因素是持积极态度，这是根本上基于对人体的“生生之气 ”所持的积极态度。认为：一是环境因素的“四时之化，万物之变，莫不为利，莫不为害”。没有什么绝对的利害药毒，无不可以互相转化。二是提出“医师，聚毒药以供医事” ，医学要能动地化害为利和化毒为药，转化利用为对人的生生之气服务的“生生之具” 。辨证论治的生生之道，旨在发现和发展人的生生之气的自我痊愈能力和自我健康能力，由此作为识别环境利害药毒的取舍标准和对之转化利用为“生生之具的聚合规则。中医药的疗效根据在于人的生生之气，而并不决定于医药的化学物质基础；离开了人的生生之气，就无法显示中医药的疗效，也就无法说明中医药的疗效之理。
依靠人的生生之气，去发展对环境利害药毒的识别能力和对之转化利用能力，发展“生生之具”的队伍。依靠医药“生生之具” 帮助人的“生生之气” ，从而实现天人合德生态共演的“生生之效” ；“标本相得，邪气乃服”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并不要求必须是“邪” 的彻底消灭，认为既不可能，也没有必要，更没有好处。
中医现代化，应该名副其实地为人的“生生之气”服务，成为对人的生俞活动的生存健康发展服务的健康生态智慧学。中医现代化的出发点，应该回归到辨证论治的本来意义，回归到养生治病必求于本这个生生之道上来；从百年来把“证”简单地局限，认同和从属于“病”的误区中猛醒过来，从疾病医学的至上命令和教条束缚中解放出来。
医学如果离开了人的“生生之气”这个目标对象，依靠对象和发展对象，想借助于替代性物质手段的直接对抗和补充的单打独斗，是成不了气候的。医学的现代化发展，根本上是人的意义的回归；医学根本上是人学，不可能仅仅是用“以物观人”的物质科学。
“欲求融合，必先求我之卓然自立。”中医学需要坚持自己的以养生治病必求于本为主旨的辨证论治“生生之道”，坚持发现和发展人的“生生之气”的自我痊愈能力和自我健康能力，坚持“聚毒药以供医事”的转化利用为“生生之具”，才能不断提高为人的自我痊愈能力和自我健康能力的发展进化服务的能力，才能提高对现代科学技术发展成就的选择和转化利用的能力，也才能提高自己在参加到中西医结合的进程中的中医学的贡献度。

作者筒介：陆广莘(1927一)，男，上海人，中国中医研究院资深研究员，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专家咨询委员台主任，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专家咨询委员，第八届和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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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中医，发展中医，宣传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