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名老师,一名中学的女老师,她在课堂上是有点严厉,但与别的老师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她性格开朗,常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她也十分活跃,文艺舞台,体育场上,总能见到她的身影。因为她三十多岁尚单身一人的身份,有人说她脾气有些怪异。我却从不觉得,可那是八十年代啊,她选择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难免惹人议论。
在我离开校园多年以后,听说她迫于家庭和社会的压力,终于结婚了,那时她应该有四十多了。
具说她的婚姻并不幸福,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们一人住在市区,一人在县城的学校,男人熬不住寂寞,常常出入舞厅,好象有一个关系很不一般的舞伴。她尽管知道这一切,却依然履行继母的责任,她丈夫的小儿子在她的学校上初中,整整三年时间, 她尽职尽责的照顾这个孩子生活和学习。但她却没有自己的孩子,因为她丈夫已有了三个子女,计划生育办公室不再给她生育指标,她曾因此而流产。
进入两千年后,她已五十多岁,经历了半个世纪的坎坷,身心疲惫的她退休了。她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于是去了一所私立技术学校任教。但一年后就辞职了,她说:那是一所骗人钱财,误人子弟的学校,我改变不了现状,但我可以选择不做帮凶。
从此以后她彻底赋闲在家,婚姻已名存实亡,她一个人住在学校里。但她一直没有忘记老师的责任,常和学生打打电话,了解一下现状,给一些鼓励的话语。
前不久突然传来噩耗,她服毒自尽了。遗书中说因为身体越来越差,为了不给人添麻烦,她选择了这种方式。我不知道这是真实的理由,还只是一个借口,她选择这种令人惊叹和痛心方式,出人意外的走了。她将后事交给了妹妹,谢绝她丈夫出面。
葬礼是她自己设计的,在南岳的观日台,骨灰和着花瓣迎着朝阳在晨风中飘散。都说生命的终结是日落西山,她却选择在这太阳升起的地方与鲜花一起飞扬。我想不管她以什么方式谢幕,在她心中,一定承载着许多美丽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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