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legend,everybody is legend.
大概2002年的时候,我感觉两只眼睛的焦距似乎不在一块,看东西的感觉就像戴了3D眼镜,并且手脚不听使唤,上楼梯特别累,过了一段时间甚至左边眼皮抬不起来了。于是去医科大眼科检查,然而各项指标都正常,除了近视。主治医生说,你等我们主任医生休假回来再找她看吧。我担心莫非自己得了什么世人不知的怪病。熬了2周,终于见到该医生,她看了我几眼,便打发我去神经内科。这下我更恐惧了,听名字就不是个好去处。
很快,医生便确诊我为Myasthenia Gravis(MG),人群中发病率为十万分之零点五,病因不明。接着去做胸透CT,若是伴有胸腺异常,便要做开胸手术摘除。当这话从医生嘴里说出来时,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恐惧,医生却说,如果有个明确的病因可切除都算“幸运”,如果没有异常你就要吃一辈子药。CT结果要第二天才得,晚上我躺在床上,像一个等待死刑判决的囚犯,辗转反侧,只觉得生命无常。CT检查结果出来后显示无异常,我却不知道该笑该哭。医生给我开了溴比斯的明,我拿着药瓶,想着这辈子就要与它一起度过,五味杂陈。
后来我四处翻阅相关医学书籍,才知道这是比较保守的疗法,说是保守,其实就是治标不治本,病情只会一步步加重。更多的医生会一开口就让你住院,服用激素,甚至不论胸腺有无异常都要切除。我也知道了这病发展下去的最终形态,就是由于无力呼吸窒息而死。一个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生命逐步衰竭而无能为力,并且很清楚最终的结局,这种滋味让人恨不得提前自我了断。
网上各种号称治疗MG的中成药我都吃过,并没有明显疗效,但病情毕竟还算稳定。于是我决定远赴他国继续完成学业。虽然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个决定,但确实让我在接下来的求学生活中尝尽了苦楚。随着学习和生活压力的增大,病情也迅速地加重。由于眼睛复视,我看到的同一东西会变成两个胡乱排列的重复景象,常常只能眯着一只眼睛看。课本上一行行的文字就像警察拉的黄线横七竖八地排在我眼前,我只觉得这些英文字母仿佛有生命的咒语将我包围并彻底击倒。我曾在下坡过马路时摔倒,沉重的书包让我一时爬也爬不起来,身后的车对着我狂按喇叭,而我的室友却在路对面吓得愣在原地。我曾在抬脚跨入浴池时由于腿没抬起来而头朝下摔入浴缸。我常常由于无力追赶而愤恨地看着公车疾驰而去,或者在想跨上公车的一刻腿却无能为力。我没有力气走台阶,只能选择disable(残疾人)的通道,好在国外的相关设施都比较完善。上课的时候我将疲惫的头颈靠在椅背上,两只眼睛看到的教室右门的影像却相差好几米。同样由于复视,走在路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我真想闭上眼睛对世界大喊stop! Give me a rest!然而,蜂拥而至的论文“死期”(deadline)和考试却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
即使靠着药物的支持,我有时仍虚弱得连一杯水也握不住。我走进校医务室寻求帮助,校医给我安排了许多验血,并为我预约了市公立医院的神经内科医生。市立医院的医生希望我立刻接受激素治疗和胸腺切除手术,我清楚服用激素的后果,也知道国内大多数医生并不支持手术,宁死不从。于是每次见医生就变成了说服和反说服的过程。这时,我爸得知医科大进行了以重建免疫系统的疗法治愈了MG患者的消息,便前去打听,被告知是采取化疗放疗等手段彻底摧毁病人原有的混乱的免疫系统,再通过自身骨髓重建新的免疫系统来达到治疗目的。我将这事告诉市立医院的医生,他明确告诉我这种办法顶多就是实验,并且风险不可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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