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鹰:执导过《红樱桃》,《红色恋人》等影片的著名导演
叶:我到了西影以后,就发现自己上台哆嗦。我到现在冲着镜头都哆嗦,很紧张。而且那个年代吧———我是1980年到西影的———还是老一套的那种高大全啊,或者奶油小生,我又不是那种人,所以就挺找不着北的。然后我看到腾文冀,那时候他30多岁吧,是我们的上一代了,特牛,那个吆三喝四的劲儿,让我觉得,哟,干这个好。
鲁:从来没有人找你拍过戏吗?
叶:没什么人找我,跑龙套嘛。《西安事变》里我跑一次龙套,给张学良当秘书,进去一报告报告了好几遍。我又没当过兵,那姿势特难看。老导演程寅说:这是安琪的儿子?怎么成这样了?我上那个学员班上了半年吧,就得病了,中枢神经发炎了。
鲁:那么就全身瘫痪了?
叶:对,全身瘫痪了,瘫了10个月,哪儿都不能动。所有的神经末梢到肌肉都麻痹了,变成了肌无力。
鲁:那你怎么好的呢?
叶:吃激素,每天输液。
鲁:激素打了以后,人会变得很胖。
叶:非常胖,看我现在这么胖,也都比当时好多了。当时胖到什么程度?一低眼睛就能看自己脸蛋了。
鲁:王朔小说《永失我爱》,就是后来我们看到的电视剧《过把瘾》,里面王志文演的那个角色得的那病就跟你差不多是吗?
叶:对。1989年,我跟王朔一块儿写了一个我要的剧本,当时聊来聊去,说要拍一个都市言情片,就拿我当时的那个事儿当背景。
鲁:你们合作过多少部戏呀?
叶:哎呀,特别多了。我记得当时我跟一个朋友一块儿去拍戏,在四川藏区那儿,他就说:我们院儿里有一个孩子是写小说的,你们俩性格肯定合得来。回北京以后我们就约在一起吃饭。我第一次见到王朔,他怀里揣着他刚写的小说《浮出海面》,还是小样呢,我就拿着回学校看,一看,哎哟,我天啊,我觉得他是我们这一代人里能够真正找到自己的人,他知道我们学电影、写东西是为什么。他是把我们那代人身上的那种东西表达得最准的一个人,也是对我影响最深的一个人。《红樱桃》到《红色恋人》